赵高矫诏立胡亥却说那少年要刺始皇,有一老者急止之曰:“不可!大丈夫当立万世之功,岂可效刺客之流耶?”少年遂止。其人为谁?老者姓项名梁,少者姓项名籍,字羽,楚将项燕之后,下相人也。籍初学书,书不成;学剑,剑不会。梁大怒曰:“尔欲何为耶?”籍曰:“书,记姓名;剑,不过敌一而已。”梁曰;“汝今欲何学?”籍曰:“吾但欲学万人敌也。”梁甚奇之。今日遇见始皇,意欲刺杀,项梁急止之。因此游行于吴楚之间,潜有图…
芒砀山刘季斩蛇却说李斯、赵高、胡亥扶始皇灵车,从井陉九原,直道至咸阳,始发丧。胡亥袭帝位,是为二世皇帝。九月,葬始皇于骊山下,以宫女无子者,皆令其殉葬墓中,自此大权俱李斯、赵高执掌。又为严刑酷法,残虐百姓,大臣公子有罪者,辄行诛戮,四海怨望,干戈遍起。二世又思蒙恬在外,兄弟子侄在内,恐复作乱,欲召而尽杀之。子婴谏曰;“蒙氏,秦之大臣谋士也,一旦弃绝,而用此无节行之人,是使群巨不自相信,而斗士之意…
会稽城项梁起义次日,项梁与籍见殷通,共谋背秦起义。籍大怒曰:“尔与吾不同!吾家楚将项燕,曾被秦害,誓不共戴天日之仇。汝食秦禄,为会稽郡守,乃兴此叛逆,不忠甚矣!吾杀汝以为人臣不忠之戒。”遂拔剑揪住殷通,剑过头落,提头大呼曰:“殷通背秦,不足以为郡守,今已杀之。愿将印绶与项公执掌,立为郡主,尔等如有不服者,以此头为令。”门卒吏胥,俱各惊惶,尽皆慑伏。时有二牙将季布、钟离昧上堂责之曰:“入其邦,杀其…
范增献策立楚后却说项梁收了英布,威势益盛。一日升帐,与众将计议:“今人马将佐,日渐强大,足可代秦,但中间少一谋士。近闻淮阳居巢,有一老人姓范名增,年七十,足智多谋,虽古孙吴不能过也。欲一能言之士,往说归楚;如此人来,大事可就。”有季布起告曰:“某亦知增久矣,愿往说之。”梁大喜,就具币帛遣季布启行。不一日到居巢,先投客店安歇。次日,整衣冠来见范增。先于邻近,访问增主居,邻人曰:“增住居虽在城,不喜…
章邯劫寨破项梁却说此一枝人马,为首的姓刘名邦,字季,沛县人也,芒砀山斩蛇,丰西泽起义,聚兵十万,闻项梁兵到,同夏侯婴、樊哙一干众将领兵来迎,纠合一处,协力伐秦。与项梁、范增相见,甚喜。随后兵马俱到,一同过淮河到盱胎,会合陈婴,聚兵一处,怀王建都盱胎,各文武百官朝见讫。武信君驻扎大军于泗水河,有淮阴人韩信,仗剑来见项梁。梁见信容貌不悦,欲不用,增曰:“此人外貌清癯,中有蕴藉,既来投见,即当留用,如…
项羽杀宋义救赵却说项羽闻武信君被章邯所杀,哭倒在地,诸将再三解劝。羽曰:“某自幼无父,蒙叔父抚养成人,教习兵法,视我如子。今一旦功业未竟,中道而殂,此心如碎,安能已于情乎?”言毕又哭。范增曰:“为国捐躯,臣子之大节尽矣。项将军虽命数如此,而楚之大业已就,天下望风归附者五十万众,将军果能承继其志,恢宏疆宇,灭秦定楚,追封武信君为王,血食百世,将军之大孝毕矣!何必效儿女子区区于悲泣之间,何足以收服人…
初十日晨餐后,大把事复来候往木家院。 通事具骑,而大把事忽去,久待不至,乃行。东向半里,街转南北,北去乃象眠山南垂,通安州治所托,南去乃大道。半里,去东桥,于是循溪南岸东南行。三里,有柳两三株,在路右塍间,是为土人送行之地。 其北有坞,东北辟甚遥。 盖雪山之支,东垂南下者两重,初为翠屏、象眠,与解脱、十和一夹而成白沙坞;再为吴烈东山,与翠屏、象眠再夹而成此坞,其北入与白沙等。其北度脊处,即金沙江逼雪山之麓而东者。东山之外,则江流南转矣。脊南即此坞,中有溪自东山出,灌溉田畴更广。由此坞东北逾脊渡江…
十三日早饭,平明抵北门。从门外循旧城而西,一里,转而南。半里,其南则新城复拓而西出。随之又西半里,又循城南转半里,过西门,乃折而西向行。度一桥,西三里,乃蹑坡,二里,逾坡西稍下。其坡自西山东下,至此伏而再起,其南北俱有峰舒臂前抱,土人称为旗鼓山,而坡上冢累累,盖即郡城之来脉也。土人言:“昔土官高氏之冢当此冈,国初谓其有王气,以大师挖断其后脉,即今之伏处也。”不知起伏乃龙脉之妙,果挖之,适成其胜耳,宜郡城之日盛也。 由伏处即上蹑坡行,一里,至坡脊,南北俱坠坑成峡。又一里,南度西峡之上,从南坡蹑峡西…
十六日平明,炊饭而行,遵南街出,七里至罗尤邑。 余以为将滨湖而行,而大道俱西南循坡,竟不见波光渚影。 途中屡陟冈越涧,皆自西向东,而冈涧俱不巨,皆有村庐。八里,一聚落颇盛。 以其南又一里,大路将东转而趋海门桥,有岐西南入,乃石宝山道也,从此始与大道别。 南瞻印鹤山,尖耸而当湖之南,为一川之南屏。其脉自湖东南下伏,而西度复耸,故榆城大道,过海门桥绕湖南而东,由其东伏处南逾而出观音山;湖流所注,由海门桥绕山北而西,由其西尽处南捣而下沙溪。石宝山又在印鹤西南,东隔此溪南下,又西隔驼强江北流,故其路始从…
己卯(公元1639年)三月初一日何长君以骑至文庙前,再馈赠送餐为包,乃出南门。一里,过演武场,大道东南去,乃由岐西南循西山行。四里,西山南尽,有水自西峡出,即凤羽之流也,其水颇大。南即天马山横夹之,与西山南尽处相峙若门,水出其中,东注茈zǐ碧湖南坡塍间,抵练城而南入普陀崆。路循西山南尽处溯水而入,五里,北崖忽石峰壁立,耸首西顾即朝西面,其内坞稍开,有村当耸首下坞中,是名山关。耸首之上,有神宇踞石巅,望之突兀甚,盖即县后山,自三台分支南下,此其西南尽处也。 其内大脊稍西曲,南与天马夹成东西坞。 循…
初十日雨止而余寒犹在,四山雪色照人。迨饭而担夫逸去暗中走掉,刘君乃令人觅小舟于江岸之西覆钟山下,另觅夫肩行李从陆行,言西山下有湖可游,欲与余同泛乘舟也。 盖中所当弥苴佉江出峡之始,其地平沃,居屯甚盛,筑堤导江,为中流所;东山之下,有水自焦石洞下,沿东山经龙王庙前,汇为东湖,流为闷地江今名永安江,是为东流所;西山之下,有水自钟山石穴中,东出为绿玉池,南流为罗莳江今罗时江,是为西流所。故其地亦有三江之名。然练城之三江合流,此所之三江分流,虽同南行注洱海,而未尝相入也。 余与刘君先西过大石梁,乃跨弥苴…
十二日觉宗具骑挈餐,候何君同为清碧溪游。出寺即南向行,三里,过小纸房,又南过大纸房。其东即郡城之西门,其西山下即演武场。又南一里半,过石马泉。泉一方在坡坳间,水从此溢出,冯元成谓其清洌不减慧山。甃为方池,其上有废址,皆其遗也。 《志》云:“泉中落日照见有石马,故名。”又南半里,为一塔寺,前有诸葛祠并书院。又南过中和、玉局二峰。六里,渡一溪,颇大。又南,有峰东环而下。又二里,盘峰冈之南,乃西向觅小径入峡。峡中西望,重峰罨同“掩”映,最高一峰当其后,有雪痕一派,独高垂如匹练界青山,有溪从峡中东注,即…
二十日晨起候夫,余以其欲壑无厌即贪欲太大,永不满足,另觅寺僧为负。及饭,夫至,辞之。索所畀索回给予的定金,彼展转不还。余乃以重物寄觉宗,令顾仆与寺僧先行。余乃入西门,自索不得,乃往索于吕挥使乃郎,吕乃应还。朱仍入清真寺,观石碑上梅痕,乃枯槎而无花,白纹黑质,尚未能如张顺宁所寄者之奇也。 出南门,遂与僧仆同行。遵西山而南,过五里、七里二桥,又三里,过感通寺前入道。其南,有三四家夹道,曰上睦。又南,则西山巍峨之势少降,东海弯环之形渐合。十里,过阳和铺。 又十里,则南山自东横亘而西,海南尽于其麓,穿西…
二十六日鸡再鸣鸡叫第二遍,具饭。 平明,随江西岸行。 四里余,南至岔路,有溪自西峡来,东与银龙江合,数十家下绾溪口。乃下涉其溪,缘南山之北,于是江东折于下,路东折于上。东向上者一里余,盘北突之坡而东,于是江南折于下,路亦南折于上。南折处,又有峡自东来入,正与东折之江对,或以为永平之界,今仅止此,其南折之峡,已属顺宁矣。 循江西岭南向渐下,四里,稍折西南,下缘江岸,已复南折,二里余,出峡,峡乃稍开,始见田塍,有两三家倚西坡,是为稻场。山行至是,始有稻畦,故以为名。其江之东南坡间,亦有居庐,其下亦环…
己卯(公元1639年)四月初十日闪知愿早令徐使来问夫,而昨所定者竟不至。徐复趋南关觅一夫来,余饭已久矣。乃以衣四件、书四本、并袜包等寄陶道,遂同至夫寓。 候其饭,上午乃行,徐使始去。出南门,门外有小水自西而东,吊桥跨其上,即太保山南峡所出者。南行五里,有巨石梁跨深溪上,其下水断而不成流,想即沙河之水也。 又南半里,坡间树色依然,颇似余乡樱珠,而不见火齐映树,一二家结棚树下,油碧舆五六肩,乃妇人之游于林间者,不能近辨其为何树也。 又南半里,有堤如城垣,自西山环绕来。 登其上,则堤内堰水成塘,西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