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恶奴受刑供认辱奸贼设计讥嘲却说周卜成到了堂口,向案前跪下说道:“革员周卜成,为大人请安。”狄公将他上下一望,不禁冷笑说道:“我道你身膺民社,相貌不凡,原来是个鼠眼猫头的种子,无怪乎心地不良,为百姓之害。本部院素来刚直,想你也有所闻,你且将如何同曾有才狼狈为奸,抢占良家妇女,从实供来。可知你乃革职人员,若有半句的支吾,国法森严,哪容你无所忌惮!”周卜成此时见狄公这派威严,早经乱了方寸,只得向上禀…
敲铜锣游街示众执皮鞭押令念供却说曾有才执着那个铜锣不知如何敲法,两眼望着那个巡捕,下面许多百姓书差,望着那样,实是好笑,只见有巡捕上来说道:“你这厮故作艰难,抢人家的妇女怎么会抢,此时望我们何用?我且传教你一遍。”说着复将铜锣取过敲了一阵,高声说道:“军民人等听了,我乃张昌宗的家奴,只因犯法受刑,游街示众,汝等欲知底细且听他念如何。”说毕,又将锣一阵乱敲,然后放下道:“这也不是难事,你既要活命…
众豪奴恃强图劫好巡捕设计骗人却说周卜兴,见哥哥被院差押着游街,向巡捕恐吓了几句,那班人见他仗着张昌宗的势力,哪里能容他放肆。周卜兴见众人不放下来,心中着急,一时忿怒起来,上前骂道:“你们这班狗养的,巡抚的差遣,前来吓谁?爷爷还是张六郎的管家!你能打得我哥哥,俺便打得你这班狗头。”当时奔到面前,就向那个抬蔑篮的小队一掌,左手一起,把面纸旗抢在手内,摔在地下,一阵乱踹。众院差与巡捕见他如此,赶着上前…
投书信误投罗网入衙门自入牢笼话说周卜成,听了巡捕这番话,心下暗道:“昨日他们那样凶恶,虽再求与他,全不看一点情面,此时由外面回来,虽然狄大人仍恐吓,为他这两句话一说,便转过话来。看这蹊径,并非因他求情,实是方才巡捕将张六郎的话,告诉于他,他怕明日早朝,彼此会面,在金殿上理论起来,他虽是个大员,终不比六郎宠信,”故尔借话开门,使我们去求张六郎求情这事。虽知此说,设若他竟不来,那时狄仁杰老羞成怒,拼…
求人情恶打张昌宗施国法怒斩周卜成却说张昌宗,拜会狄公,狄公命他在本堂跪下,知道是有意寻衅,随即转身欲走,早经堂下走来四五个院差,将他拦阻道:“你这狗才,受谁人指使,竟敢冒充张六郎,穿插衙门,究是何故?现被有人看出真假,又想转身逃走,岂非梦想么!”说着上来将他纳下。张昌宗早知中计,向堂上喝道:“狄仁杰,你敢计诳我!此时便跪立下来,也是跪的万岁,你能奈何我?可知迟早总要出这衙门,那时同你在金殿辩论便…
入早朝直言面奏遇良友细访奸僧却说武则天临朝,狄公出班奏道:“臣狄仁杰有事启奏。”武后心下正是不悦,忽见他出班奏事,乃道:“卿家入京以来每日皆有启奏,今日有何事件?莫非又参劾大臣么?”狄公听了这话,知道张昌宗已入宫中,在武则天面前哭诉,当即叩头奏道:“臣职任平章,官居巡抚,受恩深重,报答尤殷。若有事不言,是谓欺君,言之不尽,是谓误国。启奏之职,本臣专任,愿陛下垂听焉。只因前任清河县与曾有才抢占民间…
入山门老衲说真情寻暗室道婆行秽事却说马荣、乔太两人,听那僧人说道:“那人不来,许多贞节好人,为他困在里面,岂不是天下事太不公平?即如我,虽不敢说是真心修行,从前在这寺中为主持,从不敢一事苟且。来往的僧人,在此挂肠,每日也有七八十人,虽然不比有势力,总是个清净道场。自他到此,干出这许多事来,怕我在里面看见,又怕我出去乱说,故意奏明武则天,令我在此做这看山门的僧人,岂不鹊巢鸠占么?而且那班戏子,虽是…
王虔婆花言骗烈妇狄巡抚妙计遣公差却说马荣见怀义同众人忽然不见,知是下入地窖,见四下无人,当即走身出来,与乔太并在一处,侧耳细听。但听道婆到了里面说道:“王家娘子,还在这里么?我看你们这些人,为什不打盆面水来,快为娘子净面?就是想娘子在此,也该殷勤殷勤些,令人心下舒服。常言道,不怕千金体,三个小殷勤。人心是肉做的,她看你这温柔苦求,自然生那怜爱的心了,而况怀义有这样品貌,这样人物,还有这样声势富贵…
王进土击鼓鸣冤老奸妇受刀身死却说狄公见王毓书说,大人如能不畏权贵,决可将此事明白,当时拍案怒道:“汝虽不入仕途,也是科名之士,岂不知国家立官,为达民隐?本院莅任以来,凡事皆秉公评断,汝何故出此不逊之言?且将汝交巡捕看管,本院访明再核。若果不实,便将汝重处!余人一律开释。”说罢拂袖退堂。所有那些百姓,听见此事,无不切齿痛骂,说怀义这秃驴,平日干的事件,已是杀不胜杀,只因有关国体,朝廷大臣,无奈何他…
金銮殿狄仁杰直言白马寺武三思受窘却说武后听狄公奏怀义骗诱王毓书媳妇,请传旨交他查办,心下难以决断:欲待不行,显见碍于私情,恐招物议,而且狄公非他人可比;若是他前去搜出实据,那时更难挽回。若遽然准告,此去怀义定然吃苦,那种如花似玉的男人,设若用刑拷问,我心下何以能忍?况此事也不能怪怀义,总因薛敖曹、张昌宗等人,日在宫中,便令我将他忘却,以致他心火上炎,难以遏止。此事惟有推倭在别人身上。若果他实事求…
搜地窖李氏尽节升大堂怀义拷供却说怀义见狄公说了一番言语,吓得浑身乱抖,乃道:“僧人奉圣命在此住持,何得谓之钦犯?王毓书媳妇,是谁骗来,大人何能听一面之词,以为情谳?”武三思在旁道:“大人且待相验之后,再为讯审。此时未分皂白,也不能命御赐僧人,便尔下跪。”狄公道:“不然。王毓书也是个进士,断无不顾羞耻,捏控于他人之理。以命案看来,在他寺前,无论他是谋与否,杀人之时,未有不呼救之理。他既为寺中住侍…
金銮殿两臣争奏刑部府奸贼徇私却说狄公见怀义不肯招认,命人重打六十大板,当时威武一声,拖了下去,顷刻间吆五喝六,将六十板打毕。可怜怀义虽是个僧人,自从到白马寺以来,为武后朝亲夕爱,住的高房大厦,吃的珍肴百味。与公主大臣一般,十数年来,皆是居移气养移体的,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恼大刑?此事之后,早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哼声不止。狄公命人将他拖起,仍到公案跪下,喝道:“汝这狗头,妄自尊大,哪里将国法摆在心上…
众百姓大闹法堂武三思哀求巡抚却说马荣正要掀那轿帘,那几个轿夫,听了此言,赶着喝道:“你这人没肝量,皇亲国戚,汝等可乱着的么!莫要动手,你冒充抚院的差人,先将你打个半死。”马荣哪里睬他,见他来阻止,随即高声喊道:“你们众人前来。这轿内明是怀义!”此时乔太、陶干,以及书院皂役,全围将上来。狄公也就上前喝道:“汝这两人受谁指使,里面究是何人?本院的声名,汝等也该知道?且从实说来!”四人见是狄大人亲自前…
武承业罪定奸僧薛敖曹夜行秽事却说狄公命人回辕,去提怀义,顷刻之间,人已提到。狄公命武承业公服升堂,自己坐在一旁,听他审讯。承业道:“众百姓请大人前来,本望从公拟罪,此时大人何以一言不发?”狄公笑道:“怀义之罪,列有明条,贵皇亲也非不知法律之人,他所犯何罪,依何律处治,百姓尚有何言?下官此来,不过替大人解和,何敢越俎审问。”武承业此时逼得前后为难,若不审问,堂下这许多百姓,断不答应;一经定了罪名…
薛敖曹半途遭擒狄梁公一心除贼却说薛敖曹道:“陛下莫虑怀义,他岂不知此事,而且昨日武三思,又传言于他,谅他总可知道。但狄仁杰一日在京,我等一日不能安枕,陛下何不将他放了外任,或借作别事将他罢职,岂不去了眼前的肉刺?”武后叹道:“寡人岂不想如此,只因朝中现无能臣,所有的官僚,皆是寡人的私党,设若有意外之事,这干人皆不能办理,就以狄仁杰在朝中。一则是先皇的旧臣,外人也不议论,说我尽用私人,二则国家之事…